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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1 / 1)

“以后每五日做一次肉,早上做软和点,晚饭就做硬点。”

“对了,我饭量大,你记得多煮点,吃不饱我会很暴躁。”

至于暴躁起来会做出什么事,那她就不知道了。

交代完,秦瑶催了一声快点,就关门拿上框子,往河边走去。

还在想着如何护住清白的刘季捧着昨天傍晚他找了一下午都没找到的铜板,足足楞了五秒钟。

这就把钱交给他了?

一阵冷风吹来,刘季浑身一哆嗦,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他赶忙把那不合身的麻衣穿上,两层麻衣套在身上,才觉得好些。

脸上的药草全部扒拉下来,消了肿的脸已经可以窥见几分往日风流。

躺了两日未曾梳洗,一头齐腰长发散乱披在脑后,额前几缕自眼前垂下,更添了几分病弱苍白。

刘季的身材瘦而不柴,高高的个子,比例极好,一身破麻衣披在身上都有种特别的凄凉。

配上他此刻的‘战损脸’,浑身都透出一股令人怜惜的破碎脆弱感。

只是,这样的气质维持不到三秒,在见到铜板的那一瞬间,真实面目显露,满是贪婪。

刘季心里想得挺美,菜值得几个钱?

老宅那边两个嫂子种了不少,都是自家的地,拿把菜还能要他的钱?

还有村子里其他菜地,大家乡里乡亲,一把菜又不值得什么钱,他今天这家拿一把,明天哪家拿一把,这三百文不都是他的?

这么想着,刘季把铜板全部藏在家中,锁好门,空着手就出来了。

屋前屋后都是村里来帮工的亲戚和村民,秦瑶已经去河边了不在这里。

大家伙看见刘季出现,纷纷跟他打招呼,问他干什么去,伤好些了没有。

两位叔伯家里的,夸了秦瑶几句,说刘季运气好,能娶到这么贤惠的婆娘,他一个混子,这都能住瓦房了。

前面那些话,刘季都乐呵呵应着,一听见后面这些,笑容瞬间僵住。

随即转念一想,这或许也是一种对自己能力的夸奖,拨了下额前乱飞的发,得意的说:

“那是,也不看看我刘季是什么人,别的不说,如我这般俊俏的郎君咱们整个开阳县也找不出第二个!”

“想进我家做妾的姑娘媳妇能从刘家村排到府城去,要不是看在这婆娘有把子力气能赚钱的份上,我会叫她进我刘季的门?做这正头娘子?”

亲戚们瞬间沉默了,白眼都懒得递给他,埋头干活。

刘季也不介意有没有人捧场,反正战战兢兢躺了两天,再不出口气他就要憋疯了!

正觉扬眉吐气,背着手吊儿郎当自以为英俊潇洒的迈步往河边走,盘算着去哪家小媳妇的地里薅一把菜回来。

迎面就遇到担着满满两筐石头,稳稳当当站在桥上的秦瑶。

刘季顿时头皮一麻。

秦瑶面无表情的挑着石头走了过来,刘季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娘子,你来啦,我正要去买菜呢,你想吃什么菜,我买回来给你做。”

“”

对方并不应声,只是走到他身前时,淡淡扫了他一眼。

这一眼,可谓是意味深长。

刘季喉结滚动,狠狠咽了口口水。

她肯定听见了!

刘季下意识抬起手挡在脸上,但并没有挨揍。

感觉到人已走远,他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僵住了。

他恨啊,恨自己这身体不听使唤,恨自己一看见那恶妇就浑身冒冷汗!

此时的刘季还不知道,有种无形的东西叫做杀气。

他原地缓了几秒钟,身体才恢复行动能力,一路小跑着冲进村里,有了房屋树木阻挡,抹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长吁一口气。

家里来了二十个帮工,刘家老宅那边,除了要给地浇粪的刘老汉和刘柏,刘仲刘肥都来了。

连八岁的金宝都过来帮忙捡石头。

人多力量大,九叔指挥全场,一部分人负责挖地基,一部分人负责捡石头挑石头,还有一部分人负责挖土。

今天刚开工,主要是材料准备阶段。

忙活一个上午,围墙的地基已经挖出一个雏形,增建的屋子位置也确定清楚了。

这个效率,秦瑶还是很满意的。

就是忙活了一上午,中午饭吃得她很不开心。

一大锅半稠的杂粮粥,大米和小米混合,里面零星掺杂着几片指甲大的碎青菜。

干活的人,每人分了满满一碗。

其实这午饭看起来已经不错了,但是!它没味儿啊!

本来干了一上午的体力活,秦瑶还是主力,累死累活,就想着吃点有油水的。

结果一口粥姑且称它为蔬菜粥,一口蔬菜粥喝下去后,一点滋味儿都没有,那寡淡的感觉该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你在炎炎夏日,顶着烈日在高楼上打钢筋,想着赶紧忙完去吃口冰西瓜解渴,结果完事后期待的拿起瓜,瓜不甜就算了,居然还是温热的!

这种崩溃,让秦瑶差点没忍住,当着一众亲戚族人们的面一刀捅死厨师。

秦瑶最喜欢的事情是吃饭,最讨厌的事情是吃不爽。

中午没吃爽,以至于整个下午都沉着脸,浑身上下散发出生人勿进的煞气。

冲族里小伙们骂骂咧咧的九叔,见了她,声音都不自觉夹了起来。

刘季蹲在水缸边洗碗,暗中观察秦瑶的反应,看她居然没有发作,悄悄松了一口气。

气松到一半,一双秀气的女靴出现在眼前。

刘季:o((⊙﹏⊙))o!!!

四个不孝子

“噼啪!”一声。

几条新鲜河鱼被秦瑶扔进水桶里,居高临下对面前端着碗的男人说:

“加点水养着,明天中午给大家伙加餐。”

刘季好奇问:“这是从哪儿弄来的鱼?”

他倾身往桶里看了一眼,有四大一小五条鱼,大的有三指宽,小的有两指宽,失去了水,鱼嘴大张着在桶里挣扎。

刘季忙起身从水缸里舀几瓢水进桶里,几条鱼得了水,一个翻身游动起来,可能水桶太小有点挤,几条鱼尾甩到一起,哗啦”一声,水花溅了刘季一脸!

秦瑶看着他呆愣狼狈的样子,嘴角翘起一个讥讽的幅度,找来一个簸箕盖在桶上,用石块压住免得鱼跳出来。

“河里抓来的,我继续忙了,晚上记得把肉做了。”走之前,她刻意加重语气交代道。

刘季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哦了一声,起身四顾心茫然——他其实根本不会做饭!

今天晌午手忙脚乱勉强煮出一锅粥,早已经不记得早上她交代要做肉了。

此刻,那条肉正挂在偏屋梁下,刘季匆匆清好面前这一盆碗,带着几分忐忑走了过去。

肉还剩下四斤,三日前买来的,要不是这几日气温低,恐怕已经臭了。

现在他拿下来闻了一下,味道没有,但已经不是新鲜的颜色。

拿着这块肉,刘季呆呆站在窗前思索了很久,脑袋里关于做肉的记忆全部挖出来,才发现,自己印象中关于厨房,关于食物的记忆少得可怜。

想起来的,都是已经摆上桌做好的饭食。

可今晚这顿肉,他要是再做不出来,只怕难以活过今晚啊。

想到此处,刘季不禁悲从中来。

想他堂堂七尺男儿,从小到大,哪次不是吃的现成饭?况且整个盛国放眼望去,哪有男人进厨房烧灶台做饭的?

这是要侮辱他,让他遭全村男人嗤笑啊!

秦瑶这恶妇,心机实在歹毒!

大郎四个围在床边玩着跳石子的游戏,见父亲站在窗前呆望许久,还以为他中邪了。

二郎试探着喊了一声:“爹?”

这一声轻唤,倒是叫醒了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的刘季。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忙转过身来,掂量掂量手中猪肉,问他们可会做肉。

就连三郎和四娘都点了点头,表示会做。

刘季不自在的“咳咳”低咳两声,端起父亲的威严,指着大郎二郎,想把做肉的任务分给他们两,还打算叫三郎和四娘负责洗菜摘菜,这样他就只需要站在灶台前监工即可。

他想得倒美,可也不看看四个孩子肯不肯听他的。

大郎说:“这是阿姨交给爹你的活儿,你又派给我们干?那你干什么?”

刘季心想,老子自然是躺着看你们干活咯。

大郎不想看他这无赖样,低头继续捡石子玩。

二郎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又有主意来了。

“爹,我可以教你怎么做饭,不过阿姨给你的铜板,你得分给我们。”

“你个臭小子,小小年纪掉钱眼里去了!”刘季顿觉没好气。

进了他手的钱,可没有再给出去的道理,休想!

二郎似是料到他会这般,不以为意的耸耸肩,蹲下身跟弟妹继续玩,四人瞧也不瞧他一眼。

刘季好险没气个仰倒,走到四人面前,小声咬牙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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